青岩采药少女

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?我只是馋天下好看的小哥哥呀

庭院深锁年华情不寿(八)

庭院深锁年华情不寿(八)
 
 
执明几乎是跌撞着跑回自己寝宫的。
激情过后,借着酒意执明本是环着慕容离欲混混沌沌睡去。
“王上,打算如此锁着我一辈子吗?”
在他似睡似醒之际,慕容离略带沙哑的声音惊醒了他。慕容离的声音不大,却如同一道霹雳从天而下,让他生生打了一激灵,执明浑身一抖,酒醒了一大半。他猛然间瞪大双眼,天有些点点擦亮了,雨也悄悄地停了,只有屋檐边上的点点雨滴滴落声。借着微弱的光,执明终于看清眼前的慕容离。
慕容离白皙的手被红纱乱七八糟的绑在床头,原本白净的身体上也布满了杂乱无章的欢爱痕迹,更让执明心头一悸的是慕容离腰下。那个地方有点血迹斑斑,而修长的大腿上,还有一道明显的抓痕。执明甚是慌乱的爬了起来,动作竟有些不协调,几近是从床上跌落的。他双唇微张,双目圆瞪,神情近乎呆滞,如若再仔细点还能看到他的下唇有点颤抖。
慕容离瞟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看他,只失神的盯着顶部的纱帐。
“阿...阿离...”
执明颤抖着开口。
“王上受惊了。把我松开,回去歇息一下吧。明日...还要早朝。”
慕容离看也没看执明,说话语气没有一丝波动,反而似乎受到伤害的是执明一般。
执明的眼睛有点惶恐,他再次扫了扫榻上红账下的美人,也不敢出声,眼中却渐渐凝聚了泪水。
“阿离...我...我...”
执明脑子里一片空白,那时,他失去了所有组织语言的能力,或者说,连思考的能力都忘了。
“我自己,能处理好。”
慕容离语气终于有点变化,失神的双眸也终于有了焦点,他侧头看向执明,眼神若水。
后来,执明是如何解开慕容离双手的,他是如何离开向煦台的,他都不记得了。
等他终于抓到了行宫的门栏时,他几乎是跌坐在地上。
如此颓靡的执明,把宫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早在殿内来回走动的莫澜急忙赶上去扶起地上的执明,可执明的脚上失力,几乎是被莫澜架着坐到椅子上。
“王上!王上你这是怎么了啊!”
不等执明开口,莫澜迫切询问。
夜里他收到执明的入宫令时恰逢大雨,可这半夜之中执明如此急切的宣他入宫,他多少能猜出原因,这十有八九就是暗卫又回禀慕容离与外人勾结。此时如果自己不能速速进宫,这执明与慕容离随时可能走到一个无法挽留的地步。可不知是不是天意,他的马车车轮裂了,等他好容易找来工匠后却被告知这一修可能要好几个时辰。百般焦急之下他只好冒雨徒步行至鲁大人府邸,借了一辆马车紧赶慢赶到了宫中,却被小胖告知执明已经怒气冲冲前往向煦台了。
而此刻的执明的眼睛布满血丝,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头发也还没有梳理,衣衫凌乱,应该是在极短时间里胡乱穿上的。闻言,他抬头定眼看了看莫澜,慌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双手用力抓住莫澜的手臂,惊慌的开口:
“莫澜莫澜!我...我...该如何是好?我...我该怎么办!”
从他的外貌与这如今惶惶不安的神情,莫澜大抵猜出了些许。
“王上王上!”
莫澜蹲下,伸手轻抚执明的后背,似乎在哄一个犯了错得不到原谅而哭泣的孩子。
“您先冷静下来,然后仔仔细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。”
在眼里打转的泪终于还是落下了,执明的手缓缓收紧,这抓的让莫澜有点生疼。执明紧紧闭上眼睛,本就聚集在眼里的泪被全部挤了下来,有一两滴落到地上,恰如昨夜里酒滴落在地。
可那时,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。
 
 
天亮了,阳光洒在天权王宫,屋檐边上欲落不落的水滴被阳光照得闪闪。庭中依旧潮湿,丝缕阳光漫过,露珠被映得闪闪,恍惚间竟如璀璨星空。
行宫内,执明与莫澜无言相对。小胖已经帮执明整理好衣物和头发,但执明的模样依旧颓靡至极,血丝密布眼睛,眼神空洞无关,泪痕清晰,日前还不怒而威的帝王如今呆滞的坐着,宛若被妖怪吸走了灵魂,形如行尸走肉。莫澜听完执明所言,也沉默了好一会。他没想到醉酒的执明居然如此鲁莽,直接就把人绑了。他原本以为执明最多和慕容离争执一段亦或是打一架也罢,可没想到执明竟...现在的情况甚是棘手,他俩现在的关系正走在悬崖边上,只稍不慎便彻底决裂,永无法回头。
莫澜有点头疼。小胖瞧着两人的状态都不好,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王上大殿上的大臣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。
“王上,微臣认为,这事您还是得亲自去和阿离赔礼道歉啊。”
莫澜小心开口。
“可现如今,阿离还肯理我吗?”
执明看了看莫澜,思索一会后迫切的追问。执明其实也在琢磨着前去赔罪之事,甚至还想着效仿古人负荆请罪。可他害怕,害怕慕容离不理会他,他更是害怕阿离会恨他。当时,自己险些被刺客刺伤,当得知刺客是瑶光派来的,他怨极了慕容离。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想到慕容离会如此待他,也从来没想到那心中谪仙般的人儿竟然会对权利如此恋慕。慕容离彻底毁了他坚定的某种信念,那一瞬,只觉天地顷塌。可最终,当慕容离前来求和之时,这样的念想竟不争气的消散了。而慕容离再度回到向煦台时,他本想马上前去见他,听他那悠悠箫音,可心里有存个忧虑,他害怕伸出手却得不到回应,他怕他的阿离还想伤他,他也怕阿离会因这次回天权一事对他怀恨。
如果阿离恨他,他该怎么办。
“王上,你若躲着不见他,阿离断然不会理你的。”
莫澜其实也不能百分百断定慕容离会不会理他,可如若执明一直躲着不敢面对,他们之间便会一直如此,一个躲着,一个不主动。莫澜心里明白,执明心里是真真切切喜欢慕容离,这样的喜欢甚至是深深刻入骨髓了。夜里那件事也不过早晚,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。
执明低头,他还是胆怯。
“王上,有些事情,不是怕就能解决的。”
莫澜起身,他走到执明身边,抓住执明的手。执明也抬眼对上莫澜的眼睛,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没说话。他紧了紧被莫澜抓住的手,似乎在心里暗暗挣扎。
片晌,执明深吸一口气站起。
“小胖,让大臣们回去。今日不上朝了!”
语罢,执明再看了一眼莫澜,咬咬牙,疾步离开。
庭院中被雨打落的花瓣已经被下人们清理干净了,如果不是廊边的轻纱依旧未干,昨夜那雨便若不曾出现过。
 
 
向煦台内。
当执明走进来的时候,慕容离正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,伸出纤细的手接过方夜端上来的茶杯。被长时间绑住挣扎的痕迹赫然印在那白皙的手腕上,显得格外显眼,凌乱的黑发也被梳理柔顺了,细长的黑发披在耳后,这样的他,犹如暴雨过后被打落花瓣后的水莲,苍凉凄美得让人心疼,也让人埋怨暴雨太过无情,竟舍得伤如此美艳的花儿。
执明的心嘭嘭直跳,惶惶不安。
慕容离轻轻抿了一口茶水,抬眼便看到了执明。执明对上那慕容离眼神的一瞬间,心头骤然一紧,仓皇地把目光移向他处,不敢直视那美丽的眼睛。
“王上有事吗。”
慕容离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,他对方夜使了个眼色,方夜便拿着茶杯站到一边。
慕容离的主动发话让执明紧张加倍,心如鹿撞。几次他偷偷瞄向慕容离都能看到他正盯着自己。那勾人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。执明握紧了双拳,暗自给自己打气。用力深吸几口气后,他才敢一步一步走到慕容离床边坐下。他想握住慕容离细白的手,可抬起时又退却了。
“阿离,昨夜的事...”
执明低垂着头,声音也一字一字的低了下去,他的手也无意识的抓紧了被单,关节处也有些泛白,他的心头如同压着一块大石,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“昨夜的事已经过去,王上也不必再提了。”
慕容离打断他,语气清冷,如若毫不在意昨晚发生了什么。
慕容离越是表现的不在乎,执明便越是害怕。他如此一言,让执明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一时间,两人都只默默无言坐着。执明低垂着脑袋如坐针毡,慕容离也只静默的看着执明。
慕容离暗暗叹了口气。
“王上,阿离不怨你。昨夜的事阿离也不在意。王上,无须自责。”
慕容离的语气软了,目光也温柔了许多。
“阿离此话当真?”
执明闻言惊讶抬头。
“当真。”
慕容离被眼前这个孩子般的执明逗笑了。这一笑,如脉脉春风,惹得执明心头悸动,一瞬间融化了执明所有的顾虑,心也在那笑容里平静下来,无措之感也去了大半。
“阿离!”
执明激动地牵起慕容离的手,可后一秒执明被吓到了。慕容离的手烫得吓人,此刻,执明才仔细看清楚了慕容离的面容,慕容离脸色苍白如纸,本身就看似孱弱的他如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了,可脸颊之上却因发烧有着极不自然的微红。眉头微蹙,唇部更是苍白皲裂,美丽的眼睛里净是疲惫,黑色秀发从肩上滑落,让眼前人更显憔悴。
“阿离的身体,怎么这么烫!”
执明赶忙伸手按在慕容离额上,那边传来的温度令执明刚刚平静一点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。
“无碍,有些发热罢了。”
慕容离推开执明的手,不让执明碰到他,感受到他的不适,牵强的笑了笑。
“这怎会无碍?都这么烫了!”
执明不肯,再次握紧阿离的手,急切的反驳。
“小胖,快去把医丞全部叫来!少一个都不行!”
执明的声调都高了几度,眼里尽是心疼。慕容离不言,若有所思的看着小胖疾步离开的背影。
“这里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?阿离生病了也不懂得请医丞吗?”
执明紧紧抓着慕容离的手,瞧着慕容离憔悴无光的眼睛,执明心头笼上了层层愁云,有些愠怒,随着心跳袭来阵阵揪心的疼痛。
方夜被此言吓到,正欲请罪。慕容离却开口:
“不是方夜不请。只是阿离担心,王上对我仍有疑心,不敢让方夜乱来罢了。”
闻言,执明愣了,随后内疚和后悔如汹涌浪潮一般用力的冲撞执明的心脏,两种感觉交错折磨着执明,他几乎要恨死昨天的自己了!
“阿离,我昨晚实在犯傻,才会...”
执明还没说完,慕容离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执明抓着他的手上。
“王上,阿离的确不该身处天权却依旧和瑶光旧族通信。但请王上相信阿离,阿离真的没有将天权的密信偷泄出去。”
语罢,慕容离示意方夜,方夜便从袖口递上一封信件。
执明看了看慕容离,慕容离点点头,方才伸手接过信件。执明疑惑的拆开信封,从里面取出信纸,低头看了起来。
“几年前,瑶光被灭,瑶光王室除我都走了。而他们都被草草下葬...现下瑶光刚刚复国,阿离私想将父王...将父王葬入慕容王族的皇陵,也算是尽一份孝心。可此事还未完成阿离便随王上来到天权。但此事,阿离想亲自督促完成。因而一直与负责此事的瑶光大臣通信安排。谁知被王上误会了。”
执明看信的同时,慕容离也自顾自的道出原委。
“此事,关乎阿离的父王。阿离才私心将信称为家书。”
慕容离望着窗外,窗外阳光正媚。
执明把信折好,再抬眼时,眼里净是愧疚。他又何曾想过慕容离与人通信的原因是此?而自己却误会他乃至于害得他如此憔悴。当真是愚蠢至极!执明心里暗骂。
“阿离,我以后定不会再疑心你!阿离能原谅我吗?”
执明直视慕容离的双眸,小心翼翼的保证。
“既是误会,阿离怎会怪王上呢?”
慕容离侧脸一笑,顷刻间摄去了执明的魂。
 
 
 
医丞赶来,本来还挺大的向煦台被数名医丞挤满。执明皱眉站在一边看着医丞把脉开方,又在一边催促着侍童们煎药,最后还是亲自给慕容离喂药,直到慕容离喝完了所有汤药,吃了点流食扶慕容离躺下歇息后,才不舍的离开。
临走,还遣散了向煦台所有暗卫。
方夜站在窗后,暗暗的观察着一切。眼看执明离开后,回头看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慕容离,轻轻点了点头,似乎在和谁示意着什么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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